9月上旬,湖南警方通报七星棋牌特大网络赌博案,该棋牌产品在国内及境外均租用了网络服务器,并通过房卡模式运营,以收取房费为名,从每场赌局当中抽头渔利再返给团伙的下线, 涉案金额高达近9亿元,参赌人员多达到138万人,为“湖南棋牌房卡第一案”。9月下旬,曾任百度副总裁的百度移动生态事业群特别顾问史有才在杭州机场被嘉兴警方带走,原因是非法赌博网络广告推广,而这些非法赌博网络广告主要就以各种棋牌游戏买量广告为主。
相较于传统的线下赌博,网络赌博的涉及人员更为广泛,危害也更为巨大,甚至相关产业也会因为涉赌而偏离发展正轨,陷入低谷。作为网络赌博的主要工具,电子棋牌由于近年来滋生出涉赌的“币商”模式和房卡模式,遭受到了监管部门的严厉打击,众多棋牌产品在下架房卡模式后,因找不到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而陷入经营低谷。直到天神娱乐(002354.SZ)在行业寒冬中,探索出“棋牌+电竞”商业模式,为电子棋牌游戏产业的健康有序发展带来了新的曙光。10月27日晚,天神娱乐与WCAA(世界电子竞技大赛)合作的百万大奖赛德州扑克第二期大师赛的网络直播火热开启,虽是首播,但观看量已突破30万次,“棋牌+电竞”的商业模式正引领着行业重回发展正轨。
“币商”和房卡模式滋生涉赌现象
电子棋牌游戏诞生之初还主要以休闲娱乐功能为主,竞技功能较弱,黏性不强,游戏运营商获取的利润较低。但进入2016年初,有的电子棋牌游戏运营商为了增加竞技性并获利,推出了“币商”模式,“币商”为棋牌游戏中的虚拟币提供变现服务,简单理解就是把赌场兑换筹码的前台搬到了隔壁,玩家在游戏中赢取金币后可通过第三方“币商”兑换为法定货币,而“币商”和游戏运营商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关系。
而在房卡模式下,玩家需购买房卡才能开房间邀请好友一起游戏,游戏厂商主要通过各级代理销售出房卡获得收入。通常游戏厂商为了扩大用户群、增加收入,往往下设大量各级代理分销房卡,代理商为了自身利益在销售房卡的同时还会在每一局牌局中进行抽水分成,而代理发展的线下玩家又把游戏当做大额赌博的平台,七星棋牌案即是参与了玩家的赌局并且抽成,从中获取了高额利润。同时,玩家也会依据平台房卡模式里的计分结果进行线下赌资清兑,造成赌资在玩家之间直接转移,所以构成赌博。
因此,这两种模式下,玩家均可以通过电子棋牌内的胜负获得现金,虽极大地提高了竞技性,但却因涉赌踩踏了法律红线。棋牌游戏也因群众基础广泛、运气成分较高、耗时短且赌资极易累计叠加等因素,以德州扑克为首的众多电子棋牌游戏迅速被不法分子利用而沦为网络赌博的主要工具。
涉赌模式遭遇持续重点监管
显然,突破了法律底线的商业模式不会长久。2017年12月,中宣部、公安部等八部委联合印发了《关于严格规范网络游戏市场管理的意见》,涉赌棋牌游戏成为重点整治监管对象。2018年4月,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印发《关于开展涉赌牌类网络游戏专项整治行动的通知》,针对涉赌牌类游戏展开了专项整治行动。随后,苹果App Store下架了4,000多款涉赌擦边游戏,腾讯等棋牌游戏厂商也陆续下架了房卡模式。但由于此前电子棋牌游戏产业迟迟没能找到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即使是在高压监管下,棋牌游戏平台涉赌案件依然时有发生。据《2019年游戏行业诉讼大数据报告》指出,2019年棋牌游戏赌博案件占据游戏刑事案件的绝大多数,占比67%,大部分是棋牌游戏平台涉赌等案件,涉案金额从数十万元至数亿元不等。
此外,据相关数据统计,我国外汇储备总量为3万亿元美元,远远满足不了我国在国际贸易中的交易需求,而每年我国通过非法赌博流出境外的资金竟然高达七八千亿美金,而这些都将通过外汇局以外汇进行结算,中国一度成为国际上非法博弈的重灾区。据相关机构评估,我国在2018年参与非法赌博的金额已高达25万亿元,直接等同于当年德国GDP总量,是我国税收收益的1.72倍,令人触目惊心,直接威胁到我国国家金融安全。
特别是近年来,随着新型支付方式的迅速发展,为不法分子利用数字技术隐瞒资金去向提供了可乘之机。9月24日,来自公安部、央行、国家外汇管理局等多部门的官员在召开的第九届中国支付清算论坛上均谈及当前跨境赌博的严重性,并表示切断跨境赌博资金链、遏制跨境赌博蔓延成为当前金融领域的一大重要任务。可以预见,随着多部门联合惩治网络赌博的力度持续加大,涉赌模式已成为电子棋牌产业发展之路上不可触碰的“高压线”。
电竞引导电子棋牌回归娱乐竞技本源
对于电子棋牌游戏,因为“币商”和房卡模式的存在,造成了财富在玩家之间直接转移,便成为了赌博。相反地,如果由第三方电竞公司组织赛事,参与者在比赛中获得排名,组织者根据比赛排名给优胜者发放奖金或奖品,这便是竞技。而这种去除赌博的棋牌模式有助于帮助之前被贴上赌博标签的德州扑克等棋牌产品去赌化。
中国人民大学网络犯罪与网络安全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刘品新支出,目前天神娱乐独创的“电竞+棋牌”商业模式,就是一种好的尝试,电竞源于游戏又高于游戏,电竞可以给游戏制定规则,去纠偏不良的游戏行为,比如说限制“耗时成瘾”、“负债买装备”、“赌博”等行为,可以引导游戏产业正向发展,同传统体育项目一样,电子竞技呼唤的也是超越自我的体育精神,也是这两年电竞产业发展迅猛的产业逻辑所在。2020年1月,天神娱乐与WCAA合作,将旗下的棋牌产品——德州扑克大师和约战吧斗地主率先嫁接了WCAA的电竞赛事模块,通过“棋牌+电竞”的商业模式为公司棋牌业务回暖提供了有力支撑的同时,也为处于低谷中的电子棋牌游戏行业趟出了一条绿色可持续发展新路径。
事实上,棋牌游戏属于体育运动范畴,国际上也早已把棋牌游戏定性为智力型竞技体育运动。2019年,国家体育总局棋牌运动管理中心举行的“全民健身·趣味棋牌发展战略发布会”,围绕全民健身战略和互联网+发展思路,提出了趣味棋牌竞技化的方针。2016-2017年,体育总局、国务院办公厅、文化部相继发文,推动电子竞技体育运动的发展。因此,棋牌游戏竞技化得到了理论和政策上支撑依据。
此外,知名历史学家、复旦大学教授、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常委葛剑雄先生也表示,棋牌本身是无害的,只是被不法分子用来当作赌博的工具,但是棋牌游戏本身可以通过一些创新来远离赌博。从企业创新角度来讲,创新玩法和形式,让棋牌有趣好玩是关键,天神娱乐探索的“棋牌+电竞”商业模式的创新,将棋牌与电竞结合,融入了竞技化的元素,在棋牌游戏本身的技术上,通过积分排名和竞技的方式让棋牌更有趣,引领棋牌回归到了游戏的娱乐竞技本源。
值得注意的是,日前由天神娱乐倡议发起的“棋牌电竞产业联盟”宣布正式成立,包括世纪华通、巨人网络、小米互娱、边锋游戏、竞技世界、JJ游戏、途游等50余家相关机构和企业加入了棋牌电竞产业联盟。刘品新教授指出,对于电子棋牌产业,行业自律组织的成立非常必要,对于促进行业合规自律起到了很好的监督作用,只有企业都能做到自律发展,行业才能恢复良性发展。据悉,已有不少此前运营房卡模式的棋牌游戏企业纷纷寻求与天神娱乐联合合作,并意向加入“棋牌电竞产业联盟”,希望能够通过“棋牌+电竞”的商业模式,走上健康合规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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